作者:陈平均
在一些地方,提起圣女果这个名字,可能有一些人不明白它是什么果实,这其中之一就有我,反正孤陋寡闻的我,最近才一目了然,恍然大悟。
有一天妻子对我说,咱小外孙怪挑食的,除了苹果,对其它水果都提不起兴趣。其实我也不明就里,是小外孙习以为常,吃惯了北方老家的苹果,骨子里渗透的滋味太多,一时半会儿别不过来劲,还是水土不服,开始排斥其它水果,于是小家伙便对陌生水果敬而远之。当然这只是我一时猜测罢了。
平时的日子里,我们逛海南超市时,总喜欢到水果柜台上转一转,瞅瞅有没有喜欢的鲜嫩欲滴的水果上市。如果有,总会买上一二斤回去尝尝鲜。如果可口,主要看外孙可不可口,再决定买不买,买多少?结果总是事与愿违,外孙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,来个蜻蜓点水就算不错了,不像其他小朋友吃起来没个够。
去年来之前,我们就对不到两周的外孙说,海南是瓜果世界,想吃什么水果,那里都有,包你吃个够。这不仅是口头上说说而已,现在条件好了,谁也不会在吃上为难孩子。虽然现在南北互通有无,交通运输方便,但仍有差异,尤其是不便长途贩运的水果,北方无论品种或新鲜度,都不如南方。所以抱着一个想法,让小外孙来到海南后,敞开肚皮尽管吃水果。
结果理想很丰满,现实却很打脸。香蕉和桔子是北方常见的南方水果,小外孙偶尔还吃上一口,买回芒果和木瓜,他摇摇头,抿着嘴,表示他不喜欢。妻子又买了批把果和莲雾一类,小外孙照样无动于衷,我们就采取各种办法引诱他,结果仍然毫无兴趣。每天午睡醒来,会给小外孙吃一些水果,挑逗来挑逗去,最后吃的还是苹果。
同为北方来的业主许哥,他带着外孙女我带着外孙,常在一块玩。他随身携带一个不透明的硬皮塑料袋,里面装着饼干、奶片和水果,当孩子淘气或不听话时,就捡一样哄两个小孩吃。那天晚上,在会所大厅玩耍,许哥拿出小西红柿逗两个小家伙吃,我家小外孙一连吃个好几个,直到把许哥袋里的小西红柿吃完。许哥说,我们到最近的手拉手超市里去买吧,我说有没有啊?平时不太注意。许哥说,有,怎么没有啊。
我们为了打发时间,一边走一边闲聊着天,不觉不由到了超市。我直奔蔬菜区,许哥说,你往哪走?在水果区呢。我折返回来,果然看到一架小西红柿,标签上却写着“圣女果”,我第一次茫然看到这个名字,感到云里雾里,不解其意。许哥却见怪不怪,露出很淡漠的表情,进而越发感觉自己不如许哥见多识广了。
在北方老家,小西红柿与蔬菜放在一个架子上经营,划为蔬菜类,家用时或生食或伴炒;而在海南超市里,小西红柿却归类水果经营,与其它水果摆放没有两样,标签上注明圣女果的同时,还标明价格以及产地。我一直叫它小西红柿,压根没有想到它还有其它名字。这时的我,深感知识面狭窄,有点少见多怪了。
我遇事会探个究竟,于是拿出手机百度了一下,结果发现它的学名果真叫圣女果,别名叫小西红柿、小番茄果或樱桃番茄。我又百度了一下,为什么叫圣女果?百度里是这样说的:汉武帝一天突然病倒,太医们竟然查不出是何病,束手无策。一个叫圣的侍女在花园里游玩发现了这种果实,采摘后拿进宫里,果实化作一股青烟钻进汉武帝寝宫,结果汉武帝不医而愈,于是把这种果子叫作圣女果。当然这只是个传说。
百度里搜索了一下,收获颇多,还有一种比圣女果还要小一些的果,叫千禧果,微酸,比圣女果略甜,也与西红柿同科。原来单就西红柿品种来说讲究挺多,天下之大,无奇不有,让我这个凡夫俗子,开了眼界。先前只知道大小之分,却不知道它们有名字和质的区别,这时我想起白云禅师一首诗:为爱寻光纸上钻,不能透处几多难。忽然撞着来时路,始觉从前被眼瞒。
在小外孙有滋有味吃圣女果的过程中,结合平时的饮食习惯,我突然受到启发,既然小外孙喜欢吃圣女果,小西红柿也是一种水果,生津止渴,健胃消食,又富含多种维生素,适量让他吃一些未尝不可。并非越贵越稀奇的水果才好,只是以前不了解小外孙的食欲,被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蒙蔽了眼睛。
吃过了圣女果,小外孙见风就长,蹭蹭蹭,将近五个月长高了半头。由于自然条件的原因,很多带小孩的家长说,孩子在北方过冬,体质弱的小孩会被流感等病*侵害,而在海南,孩子不但身体健康,还长身体,都表示上小学以前,会带小孩来南岛暖冬。许哥与我同样不会例外,约定今年冬天再带着外孙一块来南岛相聚。
停留是刹那,转身却已是天涯。许哥三月二十二日先我一步离开水晶绿岛,他们是九点多的飞机,五点就要从水晶绿岛出发,我准备四点多去送送他,话别一下。就在前几天许哥买好机票的同时,天津的郑哥郑嫂告知本月要来水晶绿岛。既要送别又要迎接,这一来一走,让我既喜又泣,是啊,烟火人间,没有不散的宴席。
由小外孙喜欢吃圣女果写了这篇文字,我不免对有些果实叫几个名字感到好奇,使我联想到人,有的人终其一生只有一个名字,有的人有小名,还有大名。在我学写作之前,看到很多文人刻意起个笔名,在实行实名制的今天,他们不得不在文章后面注明自己的真实姓名,操作起来劳神费力,完全是多此一举。我觉得有没有笔名无关紧要,就像秋天里的果树,它奉献的是枝条上的累累硕果,供世上人采摘、分享,与果子多叫一个名字有什么关系呢。
许哥离开前的最近一段日子里,我十分珍惜与他相处的每分每秒,同时又十分